“我也是温州的。”

树妖后续。对戏憋出来的粮。
果然要集思广益,多一个大脑少一点坑。
速涂一个脑海里的画面。色感已经出家,场景太梦幻我不会画。
明儿上来放前文连接。有兴趣戳头像看《树妖》

志雄是我,嗯。
假装可以艾特这个楼。



明楼

说起来,巴黎就像是自己的第二故乡,如果不是总有人把上海附庸为东方巴黎,那么肯定地说,巴黎是我的第二故乡。

但拎着箱子走出机舱的时候,眼前崭新宽敞的航站楼却并无什么故乡的感觉。倒是跟浦东机场别无二致。在密密麻麻等着接机的人中间轻易就发现了他——跟自己极其相似的一张脸。不同的首先是发型,刻意又粗糙地收拾过,比浑然天成的凌乱更加糟糕。那样茫然呆滞的神色,也绝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脸上。握住他的胳膊,对视两秒,脚下没停把他带出乱七八糟的一群人。然后顺手把箱子递给了他,就这样朝前走。

还是不得不停下来。他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。鼻翼叹出几丝气息,露出一个耐心的微笑:“我不是来自马赛。我来自上海。”上海是东方巴黎,头脑中又冒出这句话,就像餐桌上阴魂不散的苍蝇。

他以为自己是来接一个人,其实被接走的正是他。

把他安排在副驾上,自己钻进了后车厢,以防他问更多的愚蠢问题。“这个人可以代替你。”他们说。退伍军人,独居多年,死在任何一个角落也不会有人知晓。唯独引来了世界的一点注目,也是因为最后一点利用价值。其实可怜。窗外闪过一重重的合围式建筑,米黄色,老虎窗,系着围巾彼此不相干的行人。车子拐进拉丁区,在那座熟悉的房子前停住。带着他穿过花园,钥匙插进锁眼的时候抬眸对他笑了笑。“你会做饭吗?”


黄志雄

我跟在他后面。

他应该来过这里很多次了,我才会跟在他后面。手里是明先生的箱子,复古设计做出棱角来,拍在腿面上十分硬,把手设计得精巧,不会勒手——勒,我也感觉不到什么。机场落地窗是从云里直接降到地平线上的,地面为了方便拖行李漆得光滑,余晖落下来就铺了满地,明楼他走在光上。

来自上海的人都走在光上吗?

不,一定不是,他竟为我拉开车门。把自己塞进副驾,还抱着他的行李忘了还,他也没有要——他应该要,我觉得很挤。

去哪里,不知道,无所谓。后座的他并不打算说话,我看着车开进隧道,橘黄色的光斑从车顶向后流动,低沉女烟嗓飘在狭小空间里,馥郁到腻,散不出去。尽力睁大眼睛保持清醒,捏着皮把手的手心汗津津的。

我要喝酒。

我要喝酒。

酒。

出隧道原来可以这么快,明明天已经暗了,大把的光还是冲过来,刺眼。于是挤紧了眼皮垂下头,往一边儿车门上靠着,窗外事法国最浪漫的小户型住宅区,全都不管我屁事。

头疼。

酒。

“你会做饭吗。”

花花绿绿的扭曲沙漠里突然降下一颗惊雷,劈开了战车劈开了阿雨餐馆,巨石般的酒瓶子也裂开,中间是无尽的,宁静的黑。车子行驶的声音清晰了,睁开眼睛,脑子转了好几遍才明白对方的意思,开口嘴唇哆嗦了几下竟发不出声音。咽口唾沫,手抖着又攥得死紧,声音沙哑得像声带已经破碎。

“会一点。”


明楼

原准备推门的手停在了一半,他看起来很糟糕,面色惨白,眼神涣散,似乎犯了毒瘾。立即握住他的臂膀,给那个摇摇欲坠的身体提供了一个支点。然后搂住他的腰,让瘦巴巴的身子贴进自己怀里。扶着人穿过门廊,空气里有新喷的香氛,橙花和马鞭草哄骗着嗅觉,但始终掩盖不住长年累积的灰尘味道。在一片浑浊的气味里回想起来,他的档案结尾写着一行字——嗜酒如命。

把他放在了沙发上,暮色很沉,屋子里暗得很。在这种光线下开始审视他,那张脸一半淹没在阴影里,让光里的一半显得很俊朗,本来就是一张俊脸。他让人感觉到痛苦,这种痛从他半开的眼睑里,从他的每一缕气息和每一寸肌肉里扩散出来。它们的源头像魔鬼一样盘踞他的心魂,他把它关押在体内,这种习惯性的压抑每分每秒都在消耗着他的生命。

站起来开了灯,咖啡色调的的起居室收拾得很整洁,桌子上放了雅致的鲜花,还算令人满意。熟练地找到柜子里的香槟,端着两杯酒坐回人身边。淡黄色的液体举到他面前,“欢迎我来巴黎。”

黄志雄

任他搀着进了屋,眉头一送又蹙得更紧,缱绻的馥郁让我紧张——这样的香薰就不该被生产出来,混合出的香极不自然,折磨神经。瘫在沙发上,海绵垫柔软非常,便任由自己陷落再陷落,双手扣着搁在膝面,头埋得低,凌乱刘海里隐约零星几点头皮屑,更多的是白发,灯光一打便更盛,越看不见的地方越已苍老。墙角射过来的光束,昏黄的却不带一点暖。

像审讯室。
像警察局等候室。

突然捕捉到莫名的熟悉感,好像已经无数次在这样的灯光下被用最粗鲁的方式叫醒,无数次在这样的灯光下头顶被突地浇一桶冰水,而自己说的每一句胡话都被记录。
训斥,寒冷,没完没了的冬天和见了鬼的马赛口音——为什么又是马赛?那是什么地方。

还是头疼,更加混沌。头猛地抬起来一句给我酒几乎脱口而出,还未张口竟然真的有酒递到面前。轻盈的金色浮在细高酒杯里,周围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亮了,也是这样轻盈的金。伸手接过来仰脖一饮而尽,些许淋出来粘在胡子上也不在意。罢了瞄见桌上的香槟瓶子,目光直直盯着,突然有了力气似的站起来,弓着背大步迈过去,倚在桌沿上仰头全灌了下去。
竟也就这样清醒了,意识到行为的不妥顿时又束手无策,目光闪烁,缓缓把酒瓶搁下了。

“对不起。”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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